“磨剪子,戗菜刀……”昔日熟悉的吆喝又在市区叫响。走街串巷坚守传统老手艺的安徽老汉,是否唤起你的记忆?请看—— [/url] 年近花甲的许继天在认真磨刀。 [url=http://www.ptwhw.com/content/uploadfile/201410/15601414373390.jpg] 磨刀引来居民围观。 [url=http://www.ptwhw.com/content/uploadfile/201410/799b1414373390.jpg][/url] 磨刀工走街串巷吆喝生意。 “磨剪子,戗菜刀……”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经常能够在街头巷尾听到这样的吆喝声。现在,磨刀工这个行当在人们的视野中已渐渐消失。 这天早上,我走在莆田市区梅园路上,突然间又听到这种声音。寻声找去,看到一名男子脖子上披着一条毛巾,肩上扛着一张木椅子,走在人行道上,一路吆喝。我走近时发现,这名男子今年7月时曾在市区八二一街上出现过。当时我想采访他关于“磨刀工”这个行当,可惜他以没时间为由拒绝了。 为了不打扰他做生意,也避免他再次拒绝我,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好长一段路。在市区文献路与筱塘南街交叉口处,他接到了当日第一单生意:一名妇女从家中拿着2把菜刀让他磨。 “磨一把菜刀多少钱啊?”妇女问道。 “磨刀和磨剪子都一样,一把5元钱。”这名磨刀工答道。 没有讨价还价,妇女就把2把刀递给磨刀工,叮嘱道:“磨好一点。” “你放心,一定给你磨得光亮、锋利。” “你哪里人啊?磨刀有多久?”我看到磨刀工有生意做了,就接过话茬问道。 “我从安徽省亳州市涡阳县来的,磨刀已经有30年了。” 之后,我进一步了解他的情况,可他闭口不答,埋头磨着菜刀。我耐心地站在一边,直到他磨完2把刀。 我认真观察这名磨刀工的谋生工具:一张木椅子,一头固定一块磨刀石,用于细磨;一头固定着一个砂轮,用于粗磨。磨刀石下面还绑着一个篮子,里面装一些简单的工具,如锤子、钢铲、布等;而椅子腿上还有一个铁罐,里面放着水和刷子。 磨刀开始,只见他一手拿着刀,一手摇动着砂轮,已经钝了的刀刃与飞快转动的砂轮轻触在一起,顿时火光四溅。大概磨了5分钟,他把一把刀的2面刀刃都磨薄了。随后,他调头拿着刀在磨石上又精细地打磨1分钟。每磨完一把刀,他都会拿起刀仔细打量,先看有没有磨偏,又用手指轻触刀刃感受是否已锋利。 我伸手拿起一把已经磨好的刀,看起来刀面纹理清晰,刀刃锋利。 刀磨好了,妇女又问磨刀工能否帮忙把松了的刀柄一起修好。磨刀工二话没有说,从篮子里拿出一把锤子,一阵敲敲打打,很快就把松了的刀柄修好了。 我问妇女:“这刀磨得如何?”“挺锋利的。这个磨刀师傅听口音应是外地人,莆田现在很难找到磨刀工了。”妇女答道。 说话间,这名磨刀工收拾好工具,又扛起椅子继续向前。我又紧跟上去,并向他表明来意。他说,磨刀工有什么好说的,现在都没有人干的行当了,说有什么用……在我的一再劝说下,他终于坐在路边与我聊起这个快速远去的行当。 他说,他叫许继天,今年58岁,已经当爷爷了。这些年,他走南闯北,到处给人磨刀。一年来莆田两三次,一次大概呆十来天,其他时间就去福州、泉州等地。他每天早上7点多就携带工具出发,走街串巷,从早到晚大概可以磨10多把刀,一天能赚八九十元,扣除一天生活费30元左右,一个月可以赚近2000元。当然,有时候从早走到天黑,腿都走断了,也没有人要磨刀的。他一个月会磨掉3块磨刀石,一年换2次砂轮。 许继天说,表面上看,磨刀这一行是无本生意,不需要投资,也不需要多高深的技术,但要把刀磨好,也需一定经验。剪子分很多种,长剪、短剪、圆头剪、尖头剪,裁布的、修树枝的、剪钢筋的、理发的……刀也分很多种,剥皮刀、砍柴刀、切菜刀、开瓜刀、裁纸刀等。知道了剪与刀的种类和用途,还要懂得怎么开磨,这是一个有经验的磨刀工所必须具备的,否则刀不仅磨不光亮,又不锋利。 我注意到,许继天因常年磨刀,双手掌都长满了老茧。他说,磨刀工曾经是一个比较常见的工种,通过走街串巷帮人磨刀挣取一定的费用来维持生计。现在年轻人,包括他家的孩子,都不愿意当磨刀工。随着生活改善,多数人觉得磨刀费事,不好用了就再买一把。其实,这样丢弃钝刀,实在可惜。他是当爷爷的人了,之所以还出远门磨刀,是因为对这干了一辈子的行当不舍,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多磨一些刀,也让更多的人记住“磨刀工”的模样。 临别,我想给许继天一些钱,作为他接受采访的误工费。但他笑了笑,就又喊着“磨剪子,戗菜刀……”离去。那吆喝声拉得老长,在长长的小巷里回荡着,颇有韵味。 时代在变,磨刀这一传统老手艺,是曾经岁月的见证,也是一个年代特有的文化元素和符号。看着许继天远去的背影,我心潮难平。 吴伟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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